在人生的道路上,会有无数次却又宝贵的机遇,当这些机会降落到我们身上时,我们也许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地错过去。
如我,也有一段漫长、难熬的二年半时光,它是我脑海中唯一值得怀念的日子,因为它给了我一处锻炼的环境,让我增长了智慧,提高了能力。
我十来岁的时候,成为了一名特差生,父亲四处打听好家教老师后,就把我强行送到了一个远离家乡的偏僻乡下。那里只有一位退休老师,年过六旬,全年只教两名学生,没有假期,只能在春节时回家几天与家人聚聚。
在那里,由于两名学生中我最大,一切烦琐的家务每天一起床就走进厨房,用柴灶煮上一锅稀粥,做好后才去刷牙洗脸。有时甚至连老师都没起床。吃饭也得等上老师,在老师的口令下动筷子。吃完饭后,老师便推开碗,抽起了他的烟,又是一大堆油污碗等着我。洗完碗后,满手被油污染得黄亮亮的。
快速做完后,就一个人孤独地去学习。如果在我学习期间,老师去做什么家务事,你也得迅速出去,帮他。在他的批准下才能离开,回到教室。否则会遭到:“你故意借学习为由头偷懒”的批评,所谓的教室,也是自己的寝室,一张书桌,一扇木门搭成的床,还有一块二米长的木板搁在板凳上,用来放生活用品。由于是一幢三间瓦房,所以房特多,周围的人都去外打工了,环境也非常安静。
中午的午饭略为正规一点,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去做。下午便用家里唯一看得上样的电饭煲做点饭,吃中午的剩菜。饭后,便可以在屋前十米多长,玉米来宽的泥土场所上走走,随后自觉去用棉梗烧洗澡水,在劳动中,稍不留意,便会被棉梗刺伤。
晚上,老师便来帮我们梳理知识,解决疑难,布置第二天任务,那便是老师给你上课的唯一机会。最怕的就是阴雨天,屋里一阵潮气,有时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甚至连床也会被漏湿,老师便用一张彩条布遮着,堂屋漏湿得连立足的地方也没有,只有闷在房里。
我自己除了洗自己衣服外,还得帮小学生去洗棉袄,特别在冬天,洗完衣服后,浑身发热,手却发紫。最让我记忆犹亲新是那一年初冬,我和老师去备柴,留下了半个月的课,和老师两个人扯了二十多亩的棉梗,双手大大小小的血泡好几个,被磨破的血泡更让人痛苦。
聊到这里,想到这里,现在那里只有孤苦伶仃的老师一人,他又夹着一根烟,孤独地在屋前长满了绿草和青苔的草地上走来走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