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家乡的水是清澈的,它总是静静地依靠在竹林的一旁缓缓流淌;记忆中,我的外公是慈爱的,他总是默默地以包容一切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身影……
小时候,在石桥上往下望,清澈得发亮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竹林和石桥,构成了一幅美丽独特的乡村画卷。偶尔有小鱼经过,在河面上留下一个圆晕又悄悄钻回河底,任凭着它一圈圈荡漾开去,仿佛是河水甜蜜的酒窝。在河岸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长有青苔的石头,伸手一摸,准会捉到几只活蹦乱跳的小虾米。等外公忙完了活,就会带我们去河边网鱼。我们不会网鱼,但看到外公网着鱼时,便是我们最高兴的时候,总要迫不及待冲上去看看鱼有多大,是什么鱼,兴奋得大喊大叫。外公则躲在我们身后嘿嘿地笑。欢声笑语在小河边回荡。
可不知何时,家乡的水变了。原本的清澈见底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浑浊中充满臭气的河水,上面漂浮着垃圾、死鱼。从那以后,外公很少再去网鱼了,就算去了,捉回来的鱼也有种怪怪的味道,不再那么鲜美了。
有一年,我又回到了外婆家,外公刚见到我就说:“走,咱们去捉鱼!”“啊?河水不是脏了吗?怎么还去啊?”外公神秘地笑了笑说:“去了你就知道了。”来到石桥上望下看,河水竟然变得干净了。我又是惊奇又是疑惑,连忙问外公怎么回事。外公说:“政府专门派人来打捞河面上漂浮的物体,并抽走了河水进行净化,还把河底下的淤泥挖去,再把干净的河水放进去,河水就又变干净了。”说完,外公撩起衣袖,甩动两根长长的竹竿,悄然放入水中,直到鱼进入网中,又猛得提起,一点一点摆动竹竿,把鱼紧紧夹着然后迅速收回。我急忙跑过去看,只见一条光滑的鱼儿嘴巴一张一合,还时不时地奋力跃起,挣扎着想重回水中。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急忙把鱼放进袋子,生怕它溜走。外公也走过来看,是两条鲫鱼,哈哈!我也跟着外公笑了起来。一老一小,祖孙俩的笑声在河岸边再次荡漾开去。
碧水悠悠,情意浓浓。童年的记忆、童年的欢笑,与那清澈明亮的河水一起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