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川上曰



冬日悠闲的午后,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叶,在地下投下斑驳的阴影,手中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镜片,一种虚幻的真实……

七岁时,刚刚踏进校门,对身边的一切甚至是地面大理石的纹路都要仔细研究过去,一字形的留海下小小的眼睛里流露出新奇与激动。十七岁时,高二分班,大框眼镜下我的眼里对高一生活淡淡的留恋稍纵即逝,转而变为平淡的一丝笑意,快步走向教室。

七岁时,脾气又急又躁,总是在爷爷不肯帮我买玩具时大叫大闹倚着店门怎么都不肯走。十七岁时,不小心打开了沉睡的母亲的房门,我总会脱掉拖鞋,手势极轻地拉下把手,安静的房间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微的,锁洞轻轻含住锁舌的声音。

七岁时,奋力地踮起脚尖,想在第二层书架上取下一本《安徒生童话》,学着奶奶的样子快速舔一下手指,再翻过一页页注满拼音的文字。十七岁时,徜徉于书店的世界文学名著区域,手捧一杯香茗,沉浸于《飘》中斯嘉丽,白瑞德,阿希礼和媚兰妮四人纠结的感情中,体会南北战争给人们生活带来的疾苦。

七岁时,因为蚂蚁能够搬起自己几倍重的物体及它们能够感知天气的神奇而惊喜激动。十七岁时,看到蚂蚁面对火海的团结和毅然选择的牺牲与成全,不免深思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奉献的真谛。

七岁时,不明白唐诗与宋词的区别,只是捧着书,大声地背“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十七岁时,没有了“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幼稚,只是沉默踏实地过着每一天,尽量让学习生活变得充实。

七岁时,认为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玩,学习。十七岁时,认为生活就是学习,睡觉。七岁时,即使连上两堂数学课也会痛苦很久。十七岁时,一个月从头上到尾没有休息也很正常。七岁的我认为人生很简单,无目标无追求。十七岁的我,梦想一天比一天清晰真实,努力一天比一天辛苦。七岁的我,要“为了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十七岁的我,“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十年很短,短到我能记下所有细节。

十年很长,长到漫漫长夜空余我一遍遍叩问生活之门而产生的回音。

其实答案很简单,古人早就告诉我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这一切,不过是时光易逝,人事易分而已。